青木关拾句

文/泥文

在郭沫若旧居

(资料图片)

先生，你走的泥泞小路没有了

不过依傍过的那棵银杏树还在

你用过的桌椅没有了

不过曾让你遮风避雨的房舍还在

这全家院子因你改变了自己走路的朝向

这房子啊，因你而在今朝说话:

那在碗盏里蔓延的斗志

那在积贫积弱里发出的呐喊

先生，你的煤油灯呢？我多想照一照

照照《屈原》《虎符》《棠棣之花》

照照我自己，照照我手里的笔墨纸张

听虫声唧唧，书一卷向阳的光

国立音乐学院旧址

——兼致滴翠文学社

季候的雨挥着的指挥棒起落不停

默然的万物在头颅和肢体上发出声音

是1940年张开的歌喉么？

齐声合奏，线谱收放指节各有屈张

在青木关的坡度上，往上爬

将暗夜一下一下地拨亮

推开夜宿的木板门窗，岁月的关口

没能阻挡住音符的洋洋洒洒

我想我就是你要调度的音符了

一个音阶预示一个远方

一个音节滴翠出声响，在青木关隘口

那些从泥土里拔露出来的文字

想是彼时音乐的乐章激荡出的回响

想是彼时乐章努力延展的方向

农家院坝

你们那么认真地看着我，我们

这些扛着自己的文字走近你们的人

眼里的虔诚，彼此多么相像

我是你们的子侄亦或兄弟

亲切的味道如鸟雀飞回了巢穴

我不能说我是传经送道的人

新时代的烟火你们与我一样明白

物质与精神，快乐与梦境

不只是赤着脚追赶犁耙

最原始的歌唱来自你们

我们有根才能有效地起飞

有魂才能在岁月面前一声长笑

雨或阳光，此在或彼在

亲爱的人，一片书页只如一寸目光

骝公桥下溪水温润，度人度己一如既往

（泥文，中国作协会员。出版诗集《泥人歌》《我多想停下来》。文字散见于各级刊物，曾获多种奖项。）

编辑：朱阳夏

责编：陈泰湧

审核：冯飞